「神的帶領」,是一個很玄的詞。各個教會體系中,一直以來被簡略分為以聖經知識、理性論證為主,並有聖靈帶領的「福音派」,以及旨在追求聖靈感動、聖靈充滿乃至於說方言的「靈恩派」。我沒有辦法對這兩個派別做出明確的定義,畢竟在這個世界有很多具有神學院背景的前輩,我再多說,就是班門弄斧了。但「神的帶領」和「聖靈感動」對於擅長理性論證的人而言,畢竟是難以了解的,要如何分辨所謂的「個人主觀」和「聖靈感動」,是個有難度的話題。
我們教會基本上屬福音派,但在這六年來我看了其他教會的書籍,以及對比我們教會的教導,我不得不說我們在「聖靈」這一環的教導,是相當少,甚至可說是貧窮的。約兩年半前,教會曾經請天人和怡潔來上過一堂「聖靈」的課程,他們來自浸信會,擁有神學背景,對聖靈有比我們清楚很多的認識,當天舉了很多來自聖經及二十世紀曾真確發生過的「聖靈臨到」的紀錄,十分鼓勵。但當時的教會領導邀請他們來上這課,卻在當天課程結束,做總結時說了「這些事蹟都是以
前的事情了,現在這個時代是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的話。當下聽了很錯愕,人是你邀來的,說這種話是要讓講員如何下台?何況,「聖靈感動」的事在新舊約中都有明確紀錄,這句話不就等於否定聖經的永久真確性?
教會不強調「聖靈」,我很能明白。在當代社會文化中,「聖靈」本來就是極難解釋的不可見話題;何況在我們不特別強調「聖靈」的情況下,台灣教會也成長到了六百人上下,這有什麼特別好說的呢?前兩個多月,我們夫妻和一對到台灣開創台灣教會的傳道團成員的夫妻一起花個時間,也聊到這個話題。那弟兄告訴我「聖靈當然很重要,但在牧養的需要裡,我們不用特別強調這樣的話題,靠著傳道,可以達到很多牧養的需要」。但就像我的前一篇文所討論的「神的兒女」的話題,我們可以靠著認識神的子民而認識神,但如果不能了解神賜下的「聖靈」,我們就很難建立起個人和神的親密關係,不但無法明確了解「神的帶領」,同時,當教會的各項事工和門徒訓練都由人主導時,就很容易流入「人的帶領」和「神的帶領」之中的迷思。
但過度強調「聖靈」卻常出現使人分不清「個人想法」和「聖靈」的差別。最近有一位家人離開教會,想要去其他在「聖靈感動」上更有恩賜的教會,這位家人是來自其他教會,在過去曾有在禱告中說方言的感動,來到我們教會後,雖然也努力於傳福音,但同時也在尋求更多的「聖靈充滿」。這位家人離開的原因,就是「你們是一個太理性的教會,沒有聖靈,沒有辦法滿足我的需要」。事實上這位家人在教會的各樣服侍及活動中投入甚少,和其他家人也常發生衝突,關係經營得相當不理想,不去試著了解教會的動態,卻指責教會的不是,這難道是「聖靈感動」帶領這位家人去做這些破壞關係的事嗎?
和女王討論這個話題時,得到一個共識,我們教會是有「聖靈」的,但我們將「聖靈」的能力,大量發揮於改變生命、個性、領人歸主、聖經知識追求與考證、彼此相愛和教會及個人需要的滿足等較容易看見的事實上,只是沒有特別追求說方言、醫病趕鬼、聖靈感動、預知甚至是以聖靈撃打人等人類難以了解,較為「神秘」的事蹟。凡歸信受洗者都領有「聖靈」,若以我們教會所做的事來說我們教會沒有「聖靈」,恐怕也是對「聖靈」的一種污蔑,因為以上列出的,我們教會所強調的一切,也同樣是「聖靈」會作的工,這些大量完成了「彼此相愛」、「考查聖經」和「使萬民做門徒」的信念和要求。
巴刻的「認識神」一書,同樣用了很長的一章來討論這個議題。我很欣賞其中一段討論「智慧」的話:
「聖經所言的「智慧」,總是指到人的明辨能力,能夠判別那條道路可討神喜悅,並使人的生命穩妥。」
這實在是明確指出了「聖靈」給我們的「智慧」應該如何帶領我們的生命。同時還有另一段話,更是將錯誤的「聖靈帶領」一語道盡:
「他們忽略了擺在眼前的引導,卻尋找那虛無縹緲的帶領,把自己置於各色各樣的錯覺中。他們的錯主要是誤以為神的帶領並不渉及聖經,而是聖靈會在他們心中引導他們。」
過去的假先知做的就是這種事。書中也簡單指出真正尊重「聖靈」的方法:
「要真正尊重聖靈作為我們的引導,就要尊重祂用來引導我們的聖經。……不是離開聖經而單純在內心的感動,卻是用聖經所勾勒的神的屬性和旨意來催逼我們的良心。」
書中並沒有否定所謂的「靈恩派」教會,有很多「靈恩派」教會在「聖靈」上大有感動,也同時追求聖經中的明確指引。這本書中,指出了追求「聖靈」的六個主要陷阱:
一、不願意思想。追求沒有理性依據的內心感覺,並拒絕聽從聖經常常吩咐我們要去思想的教導。
二、不願意思想前面的路,並且不去衡量不同行動方針所帶來的長遠後果。
三、不願意聽勸受教。聖經一直強調人要聽從勸告。在重要的決定上不肯接受別人的忠告,是自大和不成熟的表現。
四、不願意自省。我們不喜歡面對真實的自我,我們不太認識自己,我們很容易察覺別人如何喜歡文過飾非,卻沒有留意自己也經常如此。
五、不願意看輕人的吸引力。那些沒有深切醒覺自己裡面充滿了驕傲和自欺的人,很難察覺別人隱藏這些弊端。
六、不願意等候。「要專心等候主」是詩篇經常重複的話,它也是非常重要的話,因神常常要我們等候。
這時,書中也很客觀的指出必須常常檢視「原初的帶領」,避免走錯了路,尤其像出埃及記中的例子,跟隨神常常是不愉快而痛苦的,不跟隨神的人反而可以避免,我們也需要透過反省來確保自己的信心。
這一個章節中看似理性的論證,卻將很多源自個人意志的引誘和對於「聖靈」的錯誤認識解釋清楚了。書中以申命記第三十二章第二十九節作為其中一個主軸,我覺得十分貼切:
「惟願他們有智慧,能明白這事,肯思念他們的結局。」
「聖靈」這個議題,是我們在教會之鑰「Key Class」中完全沒有提及的,要認識神,就必須認識「聖靈」;要明白「神的帶領」,也必須要知道「聖靈」如何帶領我們的生命。確實地建立個人與神的關係,才能避免門徒生命在一段時間後,出現生命乾渴及力不從心的情形。我自己也很希望能在這個議題上,能多多的加增認識,讓自己的生命能長久地走在正確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