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

寫這篇文，說實話，想寫，可是標題很難下；想說，但是內容也很沉重；可是
不寫，又覺得錯過了些什麼，所以……

最近在我住的社區裡，發生了一件可以擺上報紙「社會版」的事情……

有人跳樓了……

而且是從我住的那一棟的七樓跳下來……

再摔進人家二樓住戶的陽台……

主角，是個七十多歲的老先生，當場死亡……

我，走過還留著血跡的樓梯間……

這是上個星期二發生的事了，那老先生，得了肺癌好幾年，久病厭世，在那前
幾天爬上了陽台，被家人發現，給抓了回來。結果幾天後，家人一個不留神，
還是跳了。而我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那天晚上回家倒垃圾，懶得等電梯，從
樓梯間下樓，在二樓到一樓的樓梯看到了一整排的血跡，還聞到一股莫名的藥
水味，等垃圾車時，剛好聽到兩個阿媽在討論這件事，似乎和死者有認識，才
知道社區裡出事了。星期五吃飯時，店裡的老板娘也和我談起這件事，我才又
知道，原來二樓住著一對老夫妻，當時人從天而降時的巨大聲響，差點把他們
嚇到心臟病發作。而樓梯間的藥水味和血跡，則是醫務人員把跳樓的老先生送
下樓時，留下的。

事情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我還是照著我的習慣，每天走樓梯間上下樓，只是
在經過那一段樓梯時，總是會想起那個時候的畫面，異樣的藥水味，和一整排
的血跡。但我試著在揣模明白的，卻是那老先生的家人的心情……

人，原本可能還可以撐一陣子，但突然就這麼走了，他們準備好去面對親人
的突然離去了嗎？

人走了，卻還這樣子去麻煩一大群人（二樓住戶，醫務人員……），而且引
起了這麼大的事，會不會不安呢？

如果我是那個老先生呢？

…………

也許是因為已經有幾位長輩過世，再加上自己曾去過九二一地震的災區救災，
死亡這件事，對我並不陌生。但那藥水味，卻似乎會勾起回憶一般地，讓我的
心懸在一種想與不想之間，在算計著種種的可能，在回想著每一個人談到這件
事時的表情，在體會著那一家人的心情，在回憶著災區看到的一切，也同時，
思考著當我的那一天來臨時，我要用什麼信念，去面對身旁每一個愛我，以及
我所愛的人。

2006/7/31於MSN